『有位國際巨星曾經發言說:“有权有势的中国人移民,无权无势的中国人偷渡,这是一个国家还是监狱?——国家有这样的吗?当然是监狱,要不然,为什么人们不管有钱无钱,总想逃离这个国家——你听说过美国人偷渡的吗?』
不肯定這句說話的出處是否由那位巨星口中說出(在中國說真話的人多數命不久矣)
我內心卻被這句說話深深影響
由朋友口中得知這句說話令我想起家鄉中某條街,這街縱橫數十個街口,同做一種生意 – 狗肉
姑姑說道,這狗肉街有數十年歷史,不論秋冬節日都是熱鬧之極。煙霧迷漫,美食當前,良朋相聚確是好地方。
香港出生的我,卻看不出有甚麼值得驕傲。
籠中黃毛,眼巴巴看著自己同類被重錘破頭,刀鋒劃頸,內臟,糞便凌亂四周。 雖是殘忍之極但我從牠們眼中卻不看任何驚慌之情,冷靜得令我出奇。
驚訝一詞亦沒有出現在我心中,彷彿在某角落亦曾看過相似的情境。那地方表面快樂幸福暗地裡卻是流露出虛偽而兇殘的自私。
店主乾淨俐落分屍,廚子如魔術師般的純熟技巧,花椒八角加血腥味變成誘人甘香。饕客食指大動,炭火加熱,三杯白酒變成經濟巨輪的重要齒輪。
相比此情此境,震撼我腦神經卻偏偏是一段從網上看到一位金髮女士與販狗者的對話
慣吃炸薯,牛柳的外國記者到過玉林了解「文化」,市場上一位老先生只對她說:「我不賣,別人也賣,賣是為國家經濟,賣是為國家發展」
為國家為經濟,我苦了生活,污了威名就是為大家。
有趣的情景何止一種。
店內人來人往,人手不足必然是土地問題。看管著肉食來源的,就是數頭黑毛狗。
平常時,籠中的黃毛狗安守秩序,每天早起早睡飯來張口,生活穩定。
同類的血濺到牠們面上就好像必然要發生的事,早就習慣。
當然總有幾頭不知好歹的,想掙扎,想逃走,想逃離變成桌上美食的命運。
「安份守已才是我們要做的事!」
店主客人見到那幾頭想掙扎的黃毛特別活潑,立意先烹其肉。數十分鐘,香味四溢,店主食客之間樂不可支,歡笑之氣氛同樣感染到黃毛們當中。
數頭老黃毛表演得相當興奮,深明鎗打出頭鳥的道理,教導著其他黃毛吸收教訓。
反抗只會更快成為刀下亡魂,搖搖尾巴,表現出那種經驗老練的樣子。
鹽吃得多,總是有益的。
黑毛亦有護主有功,分得數條黃毛肉骨,大快朵頤。
令我更倒胃口的是籠中的黃毛的眼神。見黑毛春風得意,恨不得染黑自己同為爪牙,就是為了那數條數肉骨。
肉香似乎刺激不到我的食慾,只想跟姑姑快快買完雜糧立即離開。
噁心的場合卻偏偏每日激發我的好奇,每隔數日總是忍不住過去望望。食店生意車水馬龍,黃毛慢慢少了。那日離開之時,都想走一條遠路去望望那食店。
一望,空籠數十個,只見內臟和一堆黑毛混在一起。店主,廚子,食客同坐一桌,品嘗佳餚。
再望,,店內的人毛都長了,長出條尾巴,眼神變得詭異望著我。
我望著自己的手,都變成黃毛有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