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繁忙時間,又一班荃灣線的港鐵駛進金鐘站,月台上長長的人潮等著上車過海回家。列車慢慢地停下來,幕門一開,早已等了數班車的人潮擠進早已近滿的車廂中。

擠迫的列車已滿座,當中的關愛座和隔鄰的座位,分別坐了四位剛在中環上車的老人家,中間還坐了兩個下班人仕。列車不久就到達尖沙咀,坐在關愛座上的老夫婦艱鉅地鑽出車廂,而尖沙咀站的乘客也先後逼了上車。

廣播聲過後,車門關上,車廂出現以下一個奇怪情境:兩個空出的關愛座,中間隔著西裝男在玩手機,和坐在普通座位上兩個正昏睡的老人家。

面對兩張空櫈,疲累的打工仔固然不敢冒著被批鬥的風險坐上去,剛上車不知就裡的乘客,似乎正在打量,奇怪為何老人家不坐關愛座,偏偏要霸佔極珍貴的普通座。

當列車到了佐敦站,人群如潮湧,擁擠進出的人把半夢半醒的老人家碰醒,老者朦朦朧朧地抬起頭,看到乘客們露出疲倦空洞卻充滿怪異的眼神,其中一位老人往左邊一看——兩個空了出來的關愛座——老人看似如夢初醒,滿面通紅,是那種被無辜冤枉的感覺吧,是那種坐在普通座位的乘客都應當經歷過的眼神吧。

如果手機在這一剎拍下,批鬥的會否換成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