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知不知道什么憤怒?」一個半張臉都被毀容的男人提著一條粗棍提問。

坐在他前面的是一個衣著不凡,一身名牌的中年男人,手工雕花的粉紅襯衫,阿瑪尼的西褲,被緊綁在椅背上的雙手還帶著一只皮帶的OMEGE腕表,顯得頗有品味。

中年男人被黑布蒙著眼睛,顫動的嘴唇已經出賣了他內心的恐懼。因為他就在一小時以前,他被綁架了!!!

「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麼,但請你放過我吧我還有妻女要照顧的,你要錢我可以給你。」

「憤怒是不甘,是壓力,需要宣洩的渠道。」醜陋的男人一棍砸向中年帥哥的肚子上,「而我就是憤怒。」

打得他身體前傾,胃部翻騰,五臟六腑都移位,直接在乾嘔著。

「你...你是個瘋子。」中年男喘氣一會兒,才有氣無力道。

「你又何嘗不是呢。」醜男聳聳肩,「長夜漫漫,請先生你支持住呀。」
........

在半山的一棟別墅上。

一群警察圍著一條千瘡百孔的狗屍討論,從那輛剛進大門口就被打破的車可以看出,顯然這就是案發現場。

不過,因為下大雨的關係,並沒有留下過多的線索。

「寒飛顧問,狗屍上的是氣槍子彈,和被破壞的監視鏡頭是同一種,已經超過法定的焦耳,恐怕和真槍沒什麼區別。」有警察向蹲在路邊撐傘賞雨的年輕人匯報線索。

「謝謝你。」寒飛只是微笑著。「那麼翻查的閉路電視記錄是不是沒有發現犯人的蹤跡。」

「沒錯,子彈都是從死角射出的,準確率高達9成。」

「夥計,請你告訴雷SIR我還要在外面一會兒。」寒飛說完就走。

「傳聞中的少年神探果然古古怪怪的。」那位報信的看著雨中的背影實在搞不懂他在做什麼,這是一件綁架案,涉案的是一名地產界大佬......的女婿,上頭非常重視,由於疑犯使用高度改裝的大殺傷力氣槍,而且是個用槍高手,現在已經動員幾個部門共同協力破案。

究竟這個所謂的特別顧問真的清楚知道狀況的,還是傳聞處長和他有特別關係才設立一個不知所謂的顧問閒職,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全警局也沒當他是一回事。

「雷SIR,還是聯絡不到他的妻女,三人同一時間沒有消息,傍晚時分,在學校有學生瞧見他老婆去接女兒放學的,不過,之後就不知所蹤了。」

「雷SIR,一哥電話。」女警緊張地遞出手機。

雷鳴德:「我是重案組警長雷鳴德,請講。」

「對不起,綁匪沒有打電話回來,是,他的妻子和女兒都失蹤,恐怕都被綁架。哦,原來何爵士已經趕回港。暫時我們只是聯絡了男事主的弟弟和媽媽,現在都在別墅裡面.......」

十幾分鐘的電話,已經讓雷鳴德壓力山大,因為這次的綁架案實在太過不尋常,事主有錢被當做目標可以理解,但照常理,勒索只需要綁走一人就夠,一綁綁三人,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別墅的大廳內坐滿了警察,一些人在設置監聽追蹤儀器,另外有談判專家教導事主的弟弟和媽媽怎樣應對綁匪,氣氛特別緊張,眾人都在等待那個打破沉默的綁匪電話。

這已經是綁架案發生的一個半小時了。

鈴鈴鈴~~~電話聲響起!

終於來了!

「啊,對不起,是我的電話。」寒飛打開電話接聽,「請等等。」他走到大門口進行了骯髒的交易,沒錯,他在叫外賣,在如此緊張的環境下,還有心情叫外賣,而且只是叫一份!

現場的夥計們齊齊黑口黑臉地對著這個不知羞恥男人!

然而,寒飛他吃得津津有味,絲毫沒有影響他的食慾。

......

「求求你放過我吧,多小錢我都肯給你。」中年男苦苦哀求。

「當你面對那幫罷工遊行,要求加薪,減少工時的工人,你也沒有憐憫,現在為什麼你要求饒呢,梁仲才。」醜陋男目無表情。

梁仲才,那名被綁架的事主已經被毆打得衣衫不整,嘴角流出絲絲血跡,開始有內傷了。

「如果你是為那些工人出頭的,我可以保證,你放我走之後,我一定會把那些炒了的工人統統請回來,升職加薪!」平日高高在上,出入上流社會的梁仲才語氣就像隻狗一樣,不停地迎合這個男人。

「不,你猜錯了,我不是那些工人,所以我們繼續吧。」醜男這次拿出兩隻夾,脫了梁仲才的高級皮鞋,夾住兩腳拇指。

「先試試最低檔的。」醜男豪不猶豫,輕輕一推電閘。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啊~~~」梁仲才失禁了,強大的電流穿過身體,每一吋的肌肉,每一條神經都被折磨得一乾二淨。

「噢,對不起,這是最高檔。」醜男裝作慚愧,卻滿不在乎地笑了。

一陣電話鈴聲忽然響起,醜男馬上停止電擊。

「怎麼還有手機在他身上,捉他的時候明明已經扔了。」醜男猶豫地從梁仲才的褲袋里掏出一個上世紀的NOKIA電話,上面顯示聯絡人為:綁匪請聽電話。

「什麼?!不可能!」
......

「雷SIR,我有辦法聯絡綁匪。」寒飛吃完外賣忽然和雷SIR聊天。

「啊,那你還不快打電話。」雷SIR眼神就想殺人,心裡已經決定:這個年輕的自大狂敢耍自己的話,下一秒就讓他好看。

「之前,我在娛樂雜誌看到過狗仔隊曾經拍到事主梁仲才的偷情照,那個曖昧的情人究竟是誰呢,雜誌都只是猜猜而已。不過我叫外賣之前,把照片發到一位黑客朋友處,居然真的找到了,經過我三寸不爛之舌的誘導下,情人說出了梁仲才有兩部手機,我們在車里找到的是一部,另一部可能跟身。看,就是這個號碼。」寒飛掏出手機展示。

「什麼?!你不早說!拿來看看。」雷SIR急著搶去,不小心按下接聽。

寒飛:「.......」

雷SIR:「......」

在尷尬的沉默中,兩人你眼望我眼,都不知道怎辦。

.......

醜男打開變聲器,怪裡怪氣地說:「喂,什麼人?」

寒飛一手搶回手機,答道:「想你放人的人。」

醜男:「警察嗎?」

雷SIR不斷很誇張地對嘴型,好像在說:讓談判專家來。

寒飛搖頭拒絕,別過臉,背對著雷SIR。

「我發誓我不是警察。」因為寒飛只是個破案的顧問。

醜男:「那你是誰?為什麼知道這個電話,為什麼...」

「你有太多問題了,不如你先答我,需要什麼條件才放我大哥梁仲才。」

「原來是他的弟弟梁仲恒呀,可惜我暫時不能放你大哥。」

「你說錯了,我的名字叫梁仲德。」寒飛心道:試探嗎。

「哈哈哈。」醜男打了個哈哈。

「至少,至少請你讓我聽聽大哥的聲音。」寒飛一瞬間演技炸裂,超水準發揮,代入去一個心急救人的家屬上。

「抱歉......」醜男很有禮貌地拒絕,準備掛手機。

「兩千萬!這是我們明天的早上10點之前可以湊到的數目!」

本來,醜男想掛電話的,不過,事情好像變得有趣起來。

「不夠。」

寒飛自我獅子開大口,送錢出去:「兩億,如果你能等上一天,和給我聽聽大哥的聲音。」

「好吧,明天晚上我會再聯絡你的。」啪!啪!「不要打了,嗚嗚,不要再打我了。」

「現在滿意吧。」醜男大笑。

「還有大嫂和姪女呢,請你.......」寒飛小心地說。

嘟~~~

「搞什麼啊你!忽然聯絡綁匪,出了什麼事你擔當得起嗎!」

「想搗亂的話請你滾蛋!」

「豈有此理,太不像話了!」

電話一掛,別墅的大廳就隨之然炸了。突如其來的綁匪電話不僅讓同事沒有進行勾線錄音,更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和綁匪交涉,兩億!整整兩億!在未經同意之下許下這麼大的承諾,究竟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展開,沒籌到錢的話肯定撕票的!

「諸君請聽我一言。」寒飛大聲說。

「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事主都被你害死了!」

「打電話的是雷SIR。」寒飛果斷甩鑊。

「胡說些什麼!明明是你做的,現在的年輕人呀。」雷SIR一幅痛心疾首的模樣。

寒飛臉色都變了,社會真險惡!

指責的聲音再次響起!

「還想抵賴!」

「這次你要負全責!」

「夠了!」寒飛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我早就安排了黑客監控綁匪手機號碼,她會用複數的衛星定位搜查綁匪的信號位置,剛才我只是拖延時間,讓我的黑客朋友可以準確地搜到綁匪所在位置而已。」

「那又怎樣,如果沒找到,兩億怎去籌,你變出來嗎?」

「綁匪由一開始就不是想綁架勒索,只是單純的謀殺案。」寒飛自信地說道,「綁架勒索的罪犯怎會不主動提贖金,即使不想要贖金,也應該有別的目的,這說明他從來就沒有考慮過金錢,他的目標就是梁仲才。一家三口都被綁架,除了是私人恩怨之外,我想不出其他理由。」

所有人都陷入沉思,沒錯,剛才的對話太古怪了,綁匪對金錢態度漠不關心,簡直就是.......誤導警方往綁架方向去查!

「竟然是這樣!」

「如果繼續坐以待斃的話,梁仲才一家恐怕活不到明天。」

在場的都不是傻瓜,點明之後,馬上理解了。

寒飛:「看來你們已經想通了。」

..........

醜男一腳就把手機踩了個粉碎,「哼,裝什麼裝,死警察。」

他轉身走向一設有透明大玻璃的房間,隨手關了門,又開了燈。

梁仲才蒙眼的黑布已被拿開,紅腫的雙眼流下淚水,沒想到那個該死的混蛋,竟然捉了他的妻女!老婆被綁著雙手吊了起來,女兒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老婆,Alice!你沒事吧,快應應我。」梁仲才用全身的氣力發出怒吼:「啊!你個混蛋,不要碰她!」

可惜無論他怎掙扎依舊無法擺脫手和腳的枷鎖。

房間內。

醜男撫摸著自己那半張完好的臉,眼中帶著懷念和殘忍,隨即帶上一個摔跤面具來到妻子面前。

「唔......唔。」妻子Alice被吊起來,赤足只有前腳掌點地,忽然房間的燈亮起,她看見一個蒙面的男人走近,想大喊救命,可惜她的嘴被SM用的球型口塞堵住,無法說話。

「你很害怕嗎?為什麼會流淚?哦,對了,那是你不知道我是誰,但是,即使知道又如何,對你來說也是個陌路人罷了。」醜男溫柔地擦去這個美麗的女人臉上的淚水。

但下一秒,猛然一扯,雪白的長裙被輕易地撕爛,露出雪白豐滿的胴體,不帶多餘的贅肉,水滴狀的玉兔依舊掛著兩顆粉紅,而不完美的是上面充滿勒痕,是被粗粗的紅繩如同藝術般的手法捆綁住。

醜男輕輕一彈那顆葡萄,夫人輕吟一聲,葡萄不由自主地聳立。

「我練習了很久的,怎麼樣,感覺挺不錯吧。」醜男的手指順著胸部一直向下劃,來到神秘的黑森林,草叢茂密,不過對醜男來說,略顯乾燥了些。

所以他把陷入下體那根線向上抽了,這麼一抽,她就受不住了,長時間的束縛捆綁PLAY讓她的身體十分敏感,拼命地墊高腳反抗。

醜男很有耐心,手指的動作纖細,來回摩擦的不適感和快感漸漸地讓她的身體不受控制,泉水噴湧高潮疊起。

「嗚!!!」一聲高昂的低鳴聲,夫人癱軟地垂下頭,長髮遮臉,看不出表情。

「前菜才剛結束,夫人如果受不住的話,我只好找你的女兒紓解一下壓力了。」醜男完全不給這個嬌妻半點休息的時間。

夫人抬頭一瞪,目光充滿憤怒。

「對,就是這樣。你應該清楚吧,男人只有一洩,就沒有慾望對其他人下手。」醜男接著道:「那麼我們繼續吧,來,抬高屁股,我喜歡從後面進。」

夫人一聽,沒有動作。

啪!

「嗯!」嬌出一鼻音。

醜男大巴掌一拍兩片翹臀,波浪一震,一股觸電的感覺射向夫人的腦袋里,下面又是一片泥濘。

「夫人沒有聽過,與其反抗倒不如享受,今夜之事只有你知,我知。一晚過後,我就會完完整整地送你走,這是我保證,雖然我什麼不是正人君子,但也是個信守承諾的男人,所以夫人請放心配合,就當是你醉酒的一夜情好了。」醜男字字誅心,句句誘惑。

女人眼睫毛一顫,閉上眼睛,慢慢地抬高屁股屈服,醜男卻在此時扶著她腰間猛地一插。

不給她思考的時間,房間抽滿了啪啪啪的響亮聲,而這個聲音也吵醒了睡著床上的女兒!

女兒看見的是一幅沉迷慾望的母親,殷紅的臉。

醜男左手也沒有落空,一直撫摸著下體的小豆豆,雙方很快就達到了高潮。

一陣抖動,兩人喘氣,三人對視。

夫人震驚地望著女兒,耳邊是醜男的聲音:「何白蓮,這就是我宇文遠的復仇。」

這個名字仿佛雷電劈起塵封的記憶,她轉頭一看,醜男脫下頭套,露出毀容的半張臉。

「你是不是覺得我已經死了,人沒死,心確實是死了。怎麼,十六年前亡魂來與你溫存,不夠浪漫嗎?」醜男捏了捏玉兔問。

「你知道嗎?你的丈夫啊,那個卑鄙無恥的賤人梁仲才,找黑社會燒了我的家,父母葬身火海,留下我一個苟延殘喘。不過,這都不是我憤怒的理由。真正讓我憤怒的,是你,一次都沒有探望我,在我醒來的那一刻,人生是多麼的絕望呀,沒有活下來的理由,差點就自殺了.......可是我不甘心!看著你幸福美滿的生活,看著梁仲才財富地位應有盡有,我不甘心呀,本來那個應該是我,而我,現在不過是個被毀容的垃圾。」

醜男憤怒地咆哮,何白蓮搖頭痛泣,但她無從解釋,因為宇文遠不給她機會,或者,他根本就不想聽。

「看著現在你崩潰的表情,我的心舒服了許多。」醜男大力地在她鎖骨上吻了一口,吻痕如同火傷的烙印,深深地克在她的心里。

心理扭曲的醜男快速整理自己的衣衫,和為何白蓮披上床單,就告別兩母女,,因為外面還有一個仇人要料理。

........

不料,他打開門時,當頭棒喝!

梁仲才不知何時掙脫繩索,竟然揮棒埋伏在門外!

但梁仲才養尊處優多年,根本就是戰鬥力只有5的渣,醜男單手一擋,隨即一腳踢開。

「嘔......」梁仲才像著蝦米曲身跪地。

「嘖!真不像話。」醜男譏笑道。

「宇文遠你這個混蛋!」梁仲才怒道。

「哦,你在門外偷聽了,哈哈哈哈,這可是傑作,我和你老婆做愛的時候,你這個慫貨居然就站在外面偷聽不敢沖進來阻止,還妄想埋伏,哈哈哈,沒想到,在你死之前,還可以帶給我這麼大的娛樂。」

「死之前?」梁仲才一驚。

「沒錯.......嗯?!」醜男看見墻上的指示亮起燈紅色,這是他在房子外三百米設立警戒線,表示有人入侵,一共四顆,現在已經亮起三顆,還差一顆就表示他被包圍了!!!

梁仲才一聽個死字就猛地放手一搏,手上拿著那個電擊器,衝向宇文遠,心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宇文遠肯定想不到被踢倒的我還有這釜底抽薪的一招。

「死吧,你這個亡魂,我要親手送你下地獄!」

啪!一個身軀倒下,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白癡,你忘記了,我是神槍手了嗎?」宇文遠快速掏出手槍,連開兩槍,射中梁仲才眉心,瞬間穿腦而亡。

但宇文遠並沒有因為梁仲才倒下而停手,反而射了他心臟數槍,才悠然地提起一個背囊離開。

外面下著傾盆大雨,應該說這幾天都下大雨,心思細密的宇文遠特意挑這個日子綁架的,只是,他自己不明白警察是怎樣發現他的匿藏地點,這裡廖無人煙,應該不容易被追蹤到,所有的痕跡就掩蓋了。

.......

黎明時分,天色微光。

宇文遠順著逃跑路線急速離開,雨勢越來越大,能見度越來越低,他輕輕一笑,表示滿意。按照計劃,馬上就趕去地下黑市的整容醫生處,明天就可以以新的臉孔過新生活了,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我是警察。舉高雙手!不要動!」雨中有人從背後大喊。

宇文遠一聽,心頭一驚,沒有理會,俯身潛行,因為是郊外,雜草高聳,遮住了他大半的身影,加上他蛇形行走更加難以追逐。

「圍三缺一麼........」宇文遠心感不妙,速度更快。

「再逃我就要開槍啦。」

宇文遠猛然轉身,向著遠處兩百米外的人影射擊!

子彈劃過暴雨的痕跡仿佛一條條直線衝擊!照常理來說,子彈應該會射偏向下,但神奇的是,宇文遠一早就朝高一點的地方射,按照風雨的軌跡調整,這麼惡劣的天氣他只有三成把握,所以他射了三槍就沒回頭了。

而那人也再沒有追來。

........

「我頂!幸好我穿了避彈衣。」私自離隊搜捕的寒飛摔倒在泥濘之中,胸口中了一槍,癱軟在地上,上面也有一槍擦著頭皮而過。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接近死亡的邊緣。

綁架謀殺事件至今仍未破案,那個高智商的殺手還在逃,現場沒有指紋,但得知犯人的姓名宇文遠,可惜無人得知其下落。

彷如人間蒸發。

寒飛:「正義得不到伸張,這是我的憤怒,宇文遠你逃不掉的,縱使天涯海角,我也有一天會捉拿你歸案。」